嚴琳拉過她揉自己腳腕的手,緊緊的攥住。
“當年宋家對賭失敗,你哪怕透個口風也好啊!還有陸宴臨”
她聲音陡然低了幾個分貝,睫毛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珠。
“他後來發了瘋似的找你們全家,你知道嗎?”
她的話無疑又揭開了溫凝心口的疤。
溫凝的喉間忽而泛起一抹甜腥味,七年前的暴雨夜,父親跳樓時濺在她身上的血漬,此刻仿佛又在眼前晃動。
“那時候我們都還在上學,長輩們的事情,怎麼能幹預的了呢?”
她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嚴琳胡亂抹着花掉的眼線,“我就是氣你把自己悶在苦海裡,也不願意伸手抓住我們。”
她見溫凝垂眸不語,又吸着鼻子,說着:“好了,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你呢?現在過得怎麼樣?”
樓道的聲控燈突然熄滅,黑暗中隻有兩人交疊的呼吸聲。
“我現在挺好的。嫁的人也很好,沈祈很優秀,對我也是無微不至。”
嚴琳握住她的手,倏地一緊:“可陸宴臨呢?”
“我已經結婚了。”
溫凝抽回手,語氣沉沉。
“從宋家破産那晚開始,我就隻能和過去斷得幹幹淨淨。”
她聽着身旁人的沉默,溫凝又歎了一口氣:“琳琳,有些深淵,别人跳進來隻會兩個人都淹死。”
防火門突然發出刺耳的吱呀聲,陸宴臨的身影驟然逆光出現。
兩個女人都哭紅着雙眼,嚴琳的腳腕搭在溫凝的腿上,手相互緊緊握着。
此時此刻,陸宴臨仿佛又回到了過去。
他發現,女生聊天偏愛樓梯間,校園的時候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