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凝盯着沈祈發來的那行字,喉間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逐漸縮緊。
她慌亂的抽出幾張紙巾,狠狠的蹭着自己的唇。
血漬被擦得幹幹淨淨,可微微發腫的唇瓣,卻印證了剛才發生的一切,都是事實。
手機突然震動,沈祈的名字在屏幕上亮了起來。
溫凝盯着那兩個字,指尖按在接聽鍵上,等心跳穩了又穩,才接起。
她隐着喉間的輕顫,溫聲說着:“沈祈,怎麼了?我在開車。”
沈祈溫潤的聲音,如春風拂過湖面般從聽筒處傳來。
“剛從醫院出來,路過了你愛吃的那家茯苓糕,要不要帶一份?”
“要。”她捏着手機的指節泛白,“我過紅綠燈了,回家再說,挂了?”
“好,注意安全。”
忙音在車廂裡漫開,溫凝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般,趴在方向盤上。
她心裡猶如亂麻,半分鎮定不下來。
她的身上沾了許多陸宴臨的味道,雪松混着酒氣,在她的鼻腔間橫沖直撞。
她猛地坐直,拽下深藍色外套,正要丢到後排,目光卻頓住了。
她看見衣服肩頭處,洇着片深色水漬。
他剛剛是哭了麼?
溫凝的動作,像是瞬間被凍住了一般,徹骨的寒意讓她一時間呼吸都微微急促。
他的味道,他的呼吸,他的溫度,明明她想要忘掉的卻像附骨之疽,再次将她裹緊。
溫凝鼻頭一酸,她牙關緊咬,閉着眼将車窗打開,外套劃過一道弧線,“咚”地砸進不遠處的垃圾箱。
車窗緩緩升上,可她的眼神還黏在那件被丢棄的外套上,直到引擎發動,才被硬生生扯回現實。
溫凝深深吸了一口氣,想要徹底逃離這個停車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