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茶壺站在陸宴臨身側時,正和楊韻說話的他忽然擡手,指尖銜着茶杯遞到她面前。
溫凝現在站的位置,恰好能看見陸宴臨右邊唇角的傷。
傷口上帶着明顯的齒痕,是昨晚她咬的。
她一時走神,茶壺微微傾斜,茶水倏地溢出杯沿。
溫凝連忙伸手,下意識的想接過他手中的茶杯。
結果他卻躲開她的手,似是漫不經心一般的吐出一個字:“燙。”
“不好意思,陸總。”
溫凝說着,忙抽了紙巾遞過去。
他的虎口被燙得泛紅,可剛剛卻一聲沒吭,還不忘提醒她不要接那杯溢滿的水。
溫凝的心底又亂了幾分,陸宴臨卻輕描淡寫:“沒事。”
楊韻本就比他們年長,此刻像唠家常似的開口:“看你們這樣,以前是不是認識?”
“嗯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他們這兩個聲音撞在一起,像火星落進了幹柴堆。
沒等楊韻接話,陸宴臨就已經擡眸,視線像張細密的網,死死兜住身側的溫凝。
他的語氣裡帶着點漫不經心的銳利:“是我拿不出手,還是你心存愧疚,以至于我們明明談過,你卻總矢口否認?”
最後一個字落地時,溫凝捏着茶壺的指尖突然一松,濺出的茶水燙在手腕上,她卻渾然不覺。
視線撞進陸宴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,裡面翻湧着她熟悉的執拗。
還有些她讀不懂的,近乎灼人的東西。
楊韻在旁邊“咦”了一聲,眼神在兩人之間轉得更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