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琳一顆心懸在嗓子眼,從前為了溫凝,陸宴臨就做過不少失控的事。
這次被當面說盡決絕的話,保不齊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。
溫凝剛走出餐廳,就再也撐不住,捂着唇拐進了洗手間。
情緒像積壓了太久的洪水,終于決堤。
她撐着冰涼的洗手台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喉嚨裡湧上酸澀的腥氣。
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啪嗒啪嗒砸在大理石台面上。
她沒有後悔過和陸宴臨在一起。
可現在的局面,就像一堆快要燃起來的幹柴,她必須親手澆滅這火苗。
否則等以後燃起熊熊烈火時,隻會全軍覆沒,無一幸免。
洗手間的門被穿堂風吹得輕輕晃動,發出“吱呀”的輕響,鏡子裡映着她通紅的眼眶和緊咬的唇瓣。
嚴琳沿着走廊找了許久,終于在洗手間門口看見了她的身影,心一下子揪緊了。
她看着溫凝現在這幅模樣,更是心疼了。
兩個人明明都愛對方愛到骨髓裡,但卻因為現實層層阻撓
“凝凝”
嚴琳扶住她的肩膀,遞過紙巾,自己的鼻子也先酸了。
遙想當年,她為了江熾昂失戀,是溫凝守在她身邊,陪她哭了整整一周,連課都曠了。
可現在,溫凝陷在這樣的感情泥沼裡,連哭都隻能躲在洗手間。
回去還要在沈祈面前裝作無事,嚴琳光是想想都覺得窒息。
溫凝接過紙巾,胡亂擦了擦臉,對着鏡子深吸兩口氣,努力擠出一個平靜的笑。
她握住嚴琳的手:“對不起,阿琳,剛才聽見陸宴臨那麼說,我第一反應竟然懷疑你,是我不好。”
嚴琳連忙搖頭,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嗨,那會兒我都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漏嘴了,不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