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煜放下茶杯,聲音冷了幾分。
“宋柚甯是為了躲老陸才走的嗎?是宋家出事了,迫不得已!老陸隻是失去了一段感情,親人朋友都在,而宋柚甯可不止是失去了感情,她什麼都沒了。”
客廳裡的空氣瞬間凝固。
陸宴臨垂着眼,指尖攥緊了茶杯,指節泛白。
他的聲音沉的發悶。
“這一點,我比你更清楚。”
可知道和放下,是兩回事。
樓梯拐角處,溫凝僵在原地,剛才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耳朵裡。
舊友的理解和袒護,無一不在戳着她的心。
溫凝本以為,沒人能懂自己的處境,沒想到
“甯甯”
嚴琳拉了拉她的袖子。
溫凝深吸一口氣兒,連忙回過神兒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
回到房間,溫凝給沈祈發了條消息,簡單說了嚴琳的事,沒提陸宴臨,也沒說自己留宿。
放下手機時,她的指尖還在抖。
剛剛他們的話像潮水,漫過她心間刻意築起的堤壩,那些被塵封的委屈,突然就湧了上來。
房門被輕輕敲響,傭人端着個木盤走進來,彎腰放下。
“兩位小姐,陸先生說家裡沒備新的女士衣物,這些是幹淨的,您們先将就一晚。”
傭人離開後,嚴琳拿起木盤裡的衣服,眨了眨眼。
“甯甯,這睡衣我怎麼看着眼熟?”
她把衣服遞過來,溫凝的目光剛掃過去,心髒就像被一隻手攥緊了。
都是她從前的衣服。
陸宴臨竟然保存到現在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