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很輕,帶着濃濃的疼惜。
溫凝心間這七年築起的高牆,在這一刻轟然倒塌。
怎麼不貪戀陸宴臨的懷抱呢?
她在來到北城,和母親蝸居在隔斷房裡的時候,很想能有個依靠去傾瀉自己内心的痛苦。
是陸宴臨在夢裡,陪她度過了無數的日日夜夜。
她以為自己早就麻木了,可現在被他抱着,情緒忽而翻湧,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輕顫。
陸宴臨的手輕輕拍着她的背,聲音溫啞。
“這裡沒旁人,想哭就哭。”
溫凝咬着唇,終究沒忍住,壓抑的嗚咽從喉嚨裡擠出來。
她在他的懷裡,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着。
直到情緒洩掉,她才找回一點力氣。
溫凝推開他,頭抵在他的胸前,哽咽着。
“阿宴,我從前的确很愛你,離開你之後也很想你,但真的我們現在已經成為了平行線,這輩子都不可能交疊在一起了,你放過我好不好?”
最後那句“也放過你自己”,她沒說出口。
她擡起頭,剛好撞見陸宴臨眼角疼惜的淚。
溫凝下意識擡手,用指腹輕輕揩去他眼角的濕意,聲音軟得像哄孩子。
“阿宴,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好嗎?你不是最盼着我幸福嗎?”
她沉了沉聲:“我現在很幸福,也希望你可以幸福。放過彼此,我們可以做朋友。”
她的手剛要垂下,陸宴臨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的溫凝手腕生疼,他的聲音幾近崩潰。
“可我不想和你隻做朋友!”
溫凝被他的執念驚到了,陸宴臨搖着頭,眼底一片暗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