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煜看着他坐下,把溫凝的手重新放進掌心,才低聲問。
“搞清楚了?”
陸宴臨點頭,聲音低啞,隻說着溫凝父親的名字。
“宋永平。”
程煜沒太驚訝,像是早有預料,拿出平闆點開一張照片。
“我也查到些東西。”
照片是誠宇集團慶功宴的合影,主位上的時明心笑得張揚。
而他身後不遠處,一個側臉隻露出一半的男人正舉杯。
那道橫貫眉骨的疤痕,就算隻露半張臉,也能認出是宋永平。
真相像剝洋蔥,一層層揭開,辛辣得讓人眼睛發酸。
陸宴臨看着病床上毫無防備的溫凝,心又疼又澀。
溫凝珍視敬仰的父親,竟然是策劃一切的劊子手,甚至多年後還想要了她的命
傍晚時分,夕陽染紅窗口玻璃,病房裡漸漸暗下來。
陸宴臨守了太久,累得趴在床邊睡着了,手還緊緊攥着溫凝的手。
“唔”
一聲輕哼像羽毛,輕輕搔過陸宴臨的耳膜。
他猛地驚醒,擡眼就看見溫凝的手指動了動,眼睫顫了顫,像是要醒了。
“甯甯?”
他俯身靠近,聲音很輕。
“甯甯,醒醒。”
溫凝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兩圈,終于緩緩睜開眼。
起初是一片迷茫的虛焦,過了幾秒,才慢慢聚焦在陸宴臨臉上。
她的眼神很幹淨,帶着點剛睡醒的懵懂。
“阿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