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記不清了。”
他頓了頓,視線掃過她頭上的紗布,語氣帶着點說不清的嘲諷。
“這些年我對你不算差,是你自己不聽話。”
“我聽不懂”
溫凝蹙眉,聲音裡帶了點委屈。
“我都聽家裡的話,嫁到沈家去了,放棄了放棄了想嫁的人,還有什麼不聽話的?”
她都能妥協到放棄陸宴臨嫁給旁人,大概沒什麼做不好的地方了吧?
宋永平盯着她的眼睛,眼簾壓得極低,語氣沉得像要滴出水。
“你就不該回港城。”
“嗯?”
溫凝愣住,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他又開了口。
宋永平的聲音輕得像夢呓,不知是說給她聽,還是自言自語。
“當年給你上戶口,本想叫佑甯,保佑你一生安甯。可登記的人筆誤,寫成了柚子的柚。從那時候起,或許你的人生,就注定不得安甯了。”
“爸”
溫凝的喉間像被什麼堵住,頭忽然疼得厲害。
腦子裡似乎有無數根針在紮,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瞬間湧了上來。
海浪,窒息,冰冷的水
恰在這時,宋永平拿出手機,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,撥通了一個号碼。
等待接通的“嘟嘟”聲在安靜的車廂裡格外刺耳。
他忽然将手機遞到溫凝面前,低聲命令。
“跟陸宴臨說,你跟我走了。”
溫凝還沒理清頭緒,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陸宴臨冷冽的聲音。
“喂?”
她看了眼宋永平陰沉沉的臉,遲疑着對着聽筒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