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被海浪的聲音吞沒。
溫凝眼見陸宴臨掙開呂威攔着的手,挺直脊背走向宋永平,每一步都帶着堅毅的決絕。
宋永平得逞的笑了,笑到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,他朝手下擡了擡下巴。
“動手輕點,别打壞了陸少的臉。”
兩個壯漢攥着鋼管上前,高大的影子在陸宴臨腳邊越拉越長。
溫凝看着他閉上眼的瞬間,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掙動繩索。
粗糙的麻繩磨破了手腕,滲出血珠。
可她像感覺不到疼,隻盯着那根懸在頭頂的鐵鈎。
吊臂的螺絲在常年鏽蝕中本就松動,剛才的急降早已讓接口處發出異響。
正當這時,宋永平的人已然舉起鋼管,朝着陸宴臨的腿,驟然揮下。
“呃。”
陸宴臨悶哼一聲,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。
“陸宴臨,看上面!”
溫凝的聲音撕破喉嚨。
陸宴臨猛地睜眼,擡頭的瞬間,正看見溫凝用帶血的手指指向吊臂連接處。
那裡的鐵鏽簌簌往下掉,鐵鈎的卡扣已經崩開了半道縫。
宋永平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海風突然掀起巨浪,起重機的吊臂發出一聲刺耳的斷裂聲。
溫凝的身體在半空中劇烈搖晃。
繩索的末端從鐵鈎上滑落的前一秒,她看見陸宴臨瘋了一樣朝她撲來,口中近乎咆哮的喊着她的名字。
而此時,溫凝的視線卻越過陸宴臨奔來的身影,落在宋永平訝異的臉上,她忽然彎了彎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