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須立刻送陸總去醫院!”
溫凝連忙點頭,跟着呂威将陸宴臨扶進後座,自己也連忙鑽了進去。
車廂裡彌漫着濃重的海腥味,混着陸宴臨身上的血腥味,嗅得人鼻子發酸。
她看着他靠在椅背上喘息,想伸手去碰他腿上的傷,指尖卻在半空中停住。
恢複的記憶像道無形的牆。
不僅僅提醒着她現下是溫凝的這個身份,還提醒着她和沈祈的婚姻,更提醒着這七年橫亘在她和陸宴臨之間的鴻溝。
可陸宴臨并不知道她已經記起這一切。
他忍着疼,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頭,沾着海水的睫毛粘成幾簇,滿眸都是關心,聲音低啞。
“甯甯,是不是吓到了?”
他都傷成這樣了,此時卻想的還是她。
溫凝的指尖緩緩掐入掌心,她擡眸和他對視,努力壓下眼底的複雜。
她裝作還停留在宋柚甯時期的懵懂,聲音帶着刻意的軟。
“嗯但比起害怕,我更擔心你的傷。”
陸宴臨搖了搖頭,從一旁拿出件幹燥的外套,輕輕搭在她的肩頭。
“不用擔心我,小傷而已,不礙事。”
他沒問她為什麼會跟宋永平走,沒問這期間發生了什麼,甚至沒提宋永平已跑。
他的視線裡隻有擔憂,像從前無數次那樣,隻顧着護她,不問緣由,不計代價。
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,車廂裡的沉默被陸宴臨深重的呼吸聲填滿。
溫凝看着他蒼白的側臉,心像被浸在苦水裡。
她現在可以清楚得記得這七年的隐忍,記得沈祈待自己時的遷就和溫和,更能記得自己早已不是那個,可以肆意依賴陸宴臨的宋柚甯。
可此時的陸宴臨眼底的疼惜是如此的真,讓溫凝心底的界限,不斷搖搖欲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