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凝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樣子，忽然有些恍惚。
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，陸宴臨在自己面前展現傳聞中那副商業鬼才的樣子。
他足夠冷靜，像獵豹盯着獵物，似乎每一步都算無遺策。
她點了點頭，語氣裡帶着真誠。
“這次算我欠你的。以後有機會，一定還這個人情。”
陸宴臨将手機從她手裡接回來，随手放在桌上，搖了搖頭。
“你欠我的多了，人情的情就不必換了。”
他的潛台詞是，還人就好。
可他話音裡藏着的深意，溫凝卻沒聽出來。
她滿腦子都是那些數據圖，想着時明心的手段，根本沒心思琢磨别的。
她忽而面露誠摯：“對不起。”
陸宴臨的指尖猛地一頓。
他原本隻是不想讓她走得那麼快，随意找個不算親近的話題拖延，但沒想讓她道歉的意思。
他的長睫快速抖動了幾下，連忙岔開話。
“溫凝，我跟你說這個，不是要你道歉。”
他身體微微前傾，後背的傷口牽扯得他皺眉。
“我是說，我明天去新國之後，你和宋永平這邊，還需要你自己對付。”
“嗯。”
溫凝點頭，視線落在他發白的唇上。
“時明心不是善茬，你行事小心點。”
陸宴臨的心頭忽然一暖，可嘴上卻依舊逞強。
“一個被宋永平寵廢了的毛頭小子，隻會動粗，算不上什麼。”
溫凝沒接話，隻是沉默地看着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