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雅追問,眼神裡帶着點試探。
溫凝脫鞋的動作頓了頓,沉聲說。
“說了些關于時明心對陸氏動手的事。”
其實剛才聽陸宴臨分析時,她心裡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覺。
自己真的是太久沒接觸這些商戰了,早已習慣了北城朝九晚五的普通生活。
陸宴臨眼裡那些不算大事的損失,在她看來已是天文數字。
她這才體會到陸明哲那句話的意思。
他們這些人,對于宋永平像碾死螞蟻。
可對她和母親來說,卻是要賭上全部,還不一定能換來一星半點回報的硬仗。
溫凝忽然轉頭看向溫雅,眼底浮出一絲從未有過的銳利。
“媽,外公就你一個女兒,我們能不能回溫家?”
溫雅愣住了。
“回溫家?你外公當年就因為我執意嫁給宋永平而氣惱,後來宋永平又挪了溫家的款項,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,你外公更是再也不理會我,我如今過的這麼落魄,也沒臉回去求他老人家幫我什麼。”
溫凝的聲音輕柔,安撫着她。
“宋永平能靠時家,我們為什麼不能靠溫家?外公總不會眼睜睜看着外人欺負溫家的女兒和外孫女兒。”
溫雅再度遲疑了。
“說什麼依靠溫家,我想去看你外公,哪怕不求他幫忙也想去看他。可惜,他對我很失望,自然不會見我的,溫家這條路,我們還是死了心吧。”
溫凝輕歎一聲。
“宋永平也是笃定了我們不會回溫家,所以現在才敢這麼肆無忌憚。”
她這話一出,卻像是一枚點燃的炸彈一般,炸醒了溫雅的心。
是了,宋永平巴不得她能永生永世不和溫家聯系。
時至今日,究竟是父親和自己賭氣,還是自己和父親賭氣,溫雅竟一時有些分不清了。
她看着身形單薄卻滿眼決絕的女兒,忽而意識到自己或許還能幫她點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