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廳裡鴉雀無聲,所有人的目光都膠着在陸宴臨與時家的對峙上。
時霞見狀,知道再僵持下去隻會讓時家難堪。
她快步上前,臉上堆起無懈可擊的笑容,雙手虛按,示意兩人先冷靜。
“宴臨,阿姨知道這些天明心跟你鬧了些不愉快,這事是明心不對,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。”
她瞥了眼身旁臉色鐵青的時明心,又轉向陸宴臨,語氣放得更軟。
“你就消消氣,别跟弟弟一般見識。”
話音剛落,她自然地轉向溫雅和溫凝,笑意瞬間變得更濃。
沒等溫雅發作,她已經親熱地攬住溫凝的肩頭,對着滿廳賓客揚聲介紹。
“今天是澤平的生日宴,巧得很,他的前妻溫雅,還有女兒柚甯,特意過來道賀。”
她聲音刻意加重柚甯兩個字,目光掃過那些面露疑惑的賓客。
“可能有些老朋友認識溫雅和柚甯,但新朋友未必熟絡。我們家柚甯現在在媒體工作,以後少不了要跟各位商界的朋友打交道。大家往後若是碰到,還請多多提攜。”
這番話看似熱絡,實則綿裡藏針。
既坐實了溫凝現在是時家女兒的身份,又暗示她需要提攜,明擺着是想把她們母女架在低處。
賓客中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,目光在溫凝身上掃來掃去,帶着探究與玩味。
溫雅的臉色瞬間沉了,正要發作,卻被溫凝按住了手。
溫凝不動聲色地掙開時霞的胳膊,臉上沒什麼表情,視線卻恰巧地落在時霞手腕上那隻翠綠的玉镯上。
那玉镯水頭極好,在燈光下泛着油潤的光。
她記得清清楚楚,那是自己十二歲生日時港城風雲拍賣會上的壓軸品。
當年父親宋永平拍下後,親手戴在了母親溫雅手上。
說女兒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,母親才最是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