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宴臨坐在沙發上,目光落在楚晴晴蒼白如紙的臉上,眉頭擰得更緊。
他實在分不清楚,她這副模樣到底是真發病,還是又在裝模作樣。
每次不舒服的時機都巧得過分,偏偏每次檢查結果又都顯示心髒确實有異常。
可心髒的事兒不是小事,哪怕他打心底裡厭煩楚晴晴的算計,也不敢拿人命賭。
眼看陸明哲的臉色越來越沉,大有要發火的架勢,再看楚晴晴身子晃得越來越厲害,像是真要暈過去,陸宴臨終于站起身,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他俯下身,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冷冷道。
“收着點兒,别太過分,我帶你去醫院。”
楚晴晴的唇瓣都被自己咬出了血絲,眼眶泛紅,用盡全力攀着陸宴臨的肩頸,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。
“臨哥我沒裝,是真的難受,心口像被石頭壓着”
此時已近中午,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闆上,卻暖不了客廳裡緊繃的氣氛。
離陸家最近的港城中心醫院不過十分鐘車程,陸宴臨半扶半抱地将楚晴晴塞進車裡,吩咐司機。
“往中心醫院開!”
車輛疾馳而出,楚父楚母的車緊随其後,一路鳴着喇叭穿梭在車流中。
剛到醫院門口停下,楚晴晴的頭就往陸宴臨懷裡一歪,徹底沒了動靜。
陸宴臨低咒一聲,臉上的不耐褪去,換上幾分真切的急色。
不管她之前是不是裝的,現在暈過去了,總得先救人。
他彎腰抱起楚晴晴,大步流星地往急診科跑,懷裡的人輕飄飄的,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
剛沖到急診科門口,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。
為首的正是穿着白大褂,戴着無邊框眼鏡的沈祈。
他正低頭和身邊一位頭發花白的醫生說着什麼,似乎是在做入職交流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兩人都是身形一怔,腳步同時頓住。
急診科的嘈雜聲仿佛瞬間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