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高德看着她沉默的樣子,氣也消了大半,隻是又歎了口氣,語氣軟了些。
“總之,就算你們離了婚,你也不能再和陸家的人牽扯不清!那小子家裡太複雜,不是你能應付的。沈祈要是還願意,等我出院了,我親自找他談談,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。”
溫凝早就猜到外公會這麼說,她點了點頭,順着他的話應道。
“都行。”
溫高德住的是套房,裡間有張陪護床,溫凝晚上就留宿在了這裡,和溫雅同睡。
晚上關了燈,溫雅翻了個身。
“凝凝,你怎麼突然想着跟你外公說離婚的事?之前不是一直瞞着嗎?”
溫凝剛閉上眼,聽見這話,又緩緩睜開,黑暗中眼神格外清明。
“我和沈祈已經談開了,瞞着也沒意義。而且外公身體剛好點,我不想再讓他因為我的事挂心,更不想他以後從别人嘴裡聽到,再受刺激。”
最重要的是,她不想再活在愧疚裡。
溫雅輕歎了一聲。
“行吧,你現在長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了。感情的事媽也幫不上什麼忙,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,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,媽。”
溫凝輕聲應着,慢慢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一大早,溫凝洗漱完剛走出裡間,就看見沈祈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,正拿着一份報紙給溫高德讀财經新聞。
溫高德聽得津津有味,臉上滿是笑容,時不時還插一兩句點評,兩人聊得格外投機。
溫凝愣在原地,腳步頓住了。
沈祈最先發現她,放下報紙,站起身,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遞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