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凝在陸宴臨身邊坐下,小心翼翼地拆開他手上的舊紗布。
裡面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,可縫針的地方還是腫得厲害,淡粉色的皮肉透着點猙獰。
她忍不住輕歎一聲,指尖輕輕避開傷口邊緣,語氣帶着點嗔怪。
“啧,你昨晚不應該讓我壓着你手,就算把胳膊舉過頭頂熬一晚上,也不至于滲血這麼嚴重,現在腫成這樣,恢複起來又要多等幾天。”
陸宴臨的目光始終灼灼地落在她臉上,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,聲音放得很軟。
“如果再來一次,你抱着我胳膊睡得那麼安穩,我還是不會抽走,你難得睡得那麼沉,比我這點傷口重要多了。”
溫凝拆紗布的動作猛地一頓,她擡眼看向陸宴臨,耳根悄悄泛紅。
“你怎麼老是說這種話。”
陸宴臨愣了一下,眼底浮出幾分委屈,連語氣都弱了幾分。
“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,有感而發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這個人一向不會油嘴滑舌,從來不說虛話。”
他眼神真誠,語氣坦蕩,倒讓溫凝一時啞口無言,隻能低下頭,加快了清理傷口的動作。
碘伏棉簽輕輕擦過傷口周圍,陸宴臨沒哼一聲,反而輕聲開口。
“沈祈現在得在醫院盯着黎娜,外公那邊的藥還沒送過去,不如我去送吧?我知道外公一直對我有意見,但我既然想跟你在一起,這些早晚都要面對,趁今天有空,我去溫家拜訪一下,也好讓他放心。”
溫凝清理傷口的手頓了頓,有些意外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,連忙解釋。
“你别多想,外公不是單對你有看法,主要是之前被宋永平坑過,對商界的人都帶着點有色眼鏡,屬于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,不是針對你。”
“我懂。”
陸宴臨微微勾唇,笑容裡帶着幾分坦然。
“沒事,就算他真把我趕出溫家,我也不介意,多去幾次,總能讓他看到我的誠意。”
溫凝沒再反駁,直到把新紗布仔細纏好,才擡頭看着他,輕輕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