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祖母自己發現了。”曲淩說。
“連枝罵了姑母,我去找祖母告狀,卻發現祖母身邊的人瞞着祖母,爹爹,這樣是不對的,您覺得呢?”
曲裎點頭,無論是出于什麼目的,欺瞞主子,就是背叛。
“戚嬷嬷一個勁為連枝說好話,可林間苑是姑母的院子,祖母沒答應,連枝就搬進去了,祖母生氣是應該的,戚嬷嬷不該為連枝開脫。”
曲裎繼續點頭,這話也沒錯。
曲淩聲音清脆,“我和祖母便商議,做一場戲,試探一下戚媽媽,沒想到,她真的跑到夫人面前去了。”
“其實,那碗燕窩到底有沒有毒,我和祖母都不知道,是戚媽媽死了,才知道夫人原來真的存了殺心。”
曲裎背在身後的手一緊,喉嚨有些發癢。
他到雲松堂時,宋氏便信誓旦旦的說,“阿淩膽大包天,哄騙母親喝了毒藥。”
他立刻就信了,隻等着曲淩回來找她算賬。
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自己的女兒。
“爹爹,”曲淩見他沉默,再次開口,“戚嬷嬷屋子裡的那些金銀首飾,是祖母吩咐人在夫人離開主院後,去偷來的。”
“戚嬷嬷去見夫人那一刻,祖母便不再信她,是一定要她死的,沒被燕窩毒死,也會被打死。”
曲淩把話說得很透徹。
老夫人和宋氏之間的矛盾積壓已久,蓄勢待發。
曲裎本來還有些疑慮,這會兒已經完全打消了。
她一個剛從江州回來的女孩,哪裡攪得動侯府這攤湖水。
“爹爹,我住在侯府,也會死麼?”曲淩有些悶悶的說,“死了好多人。”
她心裡默默算着。
一個,兩個,三個,四個
很快有,不如一開始就撕開一道口子。
光明正大的出入公主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