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不是說,這曲大姑娘刺傷了侯夫人,才被送去江州的麼?”
“不是,我聽我兒子說,六年前的刺傷,是侯夫人的苦肉計。”
“你兒子是哪兒聽說的?内宅婦人的事情,他怎麼會知道?”有人不信。
“去江州接曲大姑娘的,是侯府二房的庶子,他是個不務正業的,整日在京城裡閑混,嘴也不嚴實,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個勳貴子弟,沒有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兒子,也是個整日在京城閑混的?”不知誰打趣了一句。
有情報的夫人瞬間冷了臉,她兒子不過是孩子心性,再大些就好了。
“快些走吧,再晚些,該趕不上懷素大師講經了。”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。
循聲望去,是靖威侯府的夫人。
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絕色美人,卻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端莊,令人難以忘懷。
“你家阿淵,不是也從江州回來麼?他可與你說了些什麼?”
聽人提起池淵,靖威侯夫人十分冷淡,“他是在祖母膝下長大的,與我不算親近,這樣的家常話,自然也不會和我說。”
問話的人自知失言,讪笑着先走了。
“夫人,大公子今日也來國清寺了。”靖威侯夫人身旁的丫鬟說。
靖威侯夫人未見任何波瀾,“他來他的,與我有何幹系。”
滿不在乎的神色,不知道的還以為當真是陌生人。
陸陸續續有人到了國清寺的門口。
都累得氣喘籲籲,便也沒力氣再去打聽别人家的事情了。
“把佛經交給寺裡的僧人吧,一會兒供奉在佛前。”老夫人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,趕緊吩咐。
“祖母,讓我去吧。”沉默了一路的曲連雪帶着讨好的笑容。
老夫人也知道她日子不好過,點點頭,給了她露臉的機會,也能多認識些京中的姑娘們。
曲淩莞爾一笑,“那就辛苦你了,要不我讓素商一起跟着去?”
“不用了,”曲連雪說,“今日出門,咱們就帶了一個丫鬟,姐姐留素商在身邊,也好伺候祖母。”
她似乎很怕曲淩堅持讓素商跟着,不等曲淩開口,親自接過裝着佛經的匣子,行禮後走了。
“祖母,咱們先進去吧。”曲淩攙扶着老夫人往聽經的大殿走去。
人來得已經不少了。
有相熟的聚在一起說話。
位置是按照品級排開的。
定襄侯府有爵位,又是宋家的姻親,很靠前。
曲淩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位置,毫無疑問有宋家,隻是人還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