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正和姐妹們說起姐姐,大家有些誤會,姐姐快和她們說,母親待你可好?”曲連枝開始發力。
她不怕曲淩說實話。
事情已經過去了,老夫人無恙,曲淩也生龍活虎,下毒?誰會信。
隻會坐實曲淩是真的生了病。
“夫人待我自然好,”曲淩輕笑,“不僅讓妹妹遷出暖山居給我住,還将嫁妝分我一半,滿京城去打聽,誰家的繼母有夫人這般心慈的。”
上一世,曲淩就是被曲連枝這樣的軟刀子一點點割得面目全非。
在家中處處針對,在外又處處關切。
她那樣直闆闆的性子,迫切的想在外人面前撕破曲連枝的僞裝,卻又恰得其反。
以至于後來柳懸說,“你妹妹待你那樣好,你怎麼忍心讓她落淚,你便是做妾,她為主母,也不會苛待你。”
曲淩揚起明媚的笑容,反握住曲連枝的手,“隻是委屈了妹妹,從暖山居搬出來,我早和父親說了不必如此,雖然暖山居是我娘生前為我準備的,可到底是你住慣了的。”
不就是做戲麼?她也會的。
曲連枝差點沒穩住。
在座的貴女們都是玲珑心思,也聽出了曲淩是變着法子罵曲連枝鸠占鵲巢。
她們和曲連枝交好,不介意擠兌曲淩兩句。
可見曲淩也不是個好拿捏的,就歇了心思,說起了京城新流行的胭脂水粉。
曲淩卻注意到曲連雪和宋玉槿都不在,對素商使了個眼色,素商悄悄退了出去,隻留聽琴伺候。
幾位貴女正圍坐在紫檀木雕花案旁,笑語盈盈地品着新茶,曲淩也端着杯盞,茶香氤氲間,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環佩叮當。
“嘉平郡主到——”
曲淩指尖一顫,茶盞險些脫手。
她倏然擡眸,一道熟悉的身影踏進花廳。
趙元容穿着鵝黃色繡海棠花的褙子,眉目如畫,一如記憶中明媚鮮活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