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淩立刻上前,“父親三思。”
她聲音輕柔勸解,“夫人掌家多年,如今祖母抱恙,正該是夫人主持大局的時候。”
曲裎盯着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,突然發現她像極了徐照月。
“女兒年輕識淺,這些年又不在家,”曲淩将燙手山芋推得幹幹淨淨,“夫人不過是一時沖動,父親說幾句軟和的話不就是了。”
“真是女兒接了這個掌家之權,外人知道,又要議論不休。”
“何況,三日後女兒的定親宴,總不能讓女兒自個操辦吧。”
她歎息一聲,為難道,“隻是祖母受了這樣重的傷,該有人替父親伺候在身旁,本該夫人來的,妙姨娘又”
她的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翠縷的身上。
“去告訴夫人,她好好歇歇,老夫人這裡,自然有翠姨娘為她分憂。”曲裎冷冷說道。
翠縷又驚又喜,看向曲淩的目光帶了感激。
“奴婢定會好好伺候老夫人。”
“恭喜翠姨娘,”曲淩說,“從現在起,你和妙姨娘一樣,隻是眼下太亂,無法給你擺酒席。”
翠縷根本不在乎這個。
“妾身本是卑賤出身,不敢和妙姨娘比。”
曲裎并未多看她一眼,隻是擔憂的看着床榻上睡不安穩的老夫人。
“為什麼會摔得這麼厲害?”他問翠縷。
翠縷心漏跳了一拍,“說是看到了先夫人,喊着要來索命。”
“放肆!”曲裎面色大變,呵斥出聲。
翠縷伏地不敢再出聲。
“你祖母大概是糊塗了。”曲裎對着曲淩歎息一聲。
曲淩掩去眸中的光芒,順口接一句,“還是得請太醫好好的看看。”
她不要侯府的掌家權,她隻要侯府灰飛煙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