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嘴裡說出奸夫二字,不僅宋氏受不住,曲連枝更是将嘴唇咬出血來。
“我兒再沒有出息,也不至于這般不挑剔,”東陽伯夫人感覺受到了羞辱,“殺人便是殺人,别往死人身上潑髒水。”
東陽伯咬牙切齒,“證據确鑿,你這毒婦還要如何抵賴?”
曲裎恨不得現在就把宋氏掃地出門,染血的肚兜猶如一根芒刺,紮得他難受至極。
“宋氏,你我夫妻一場,無論你落得如何下場,我都不會虧待三個孩子。”曲裎到底在乎顔面,又在外人面前,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句。
他的假惺惺讓宋氏作嘔,“當年你是不是對着徐照月也說過同樣的話,你做到了麼?你怕不怕徐照月回來找你索命?”
曲裎嘴角抽動,甩了袖子不再看她。
池淵揮手,差役将人圍住,還是給了宋氏體面,并未動手。
“不要,娘”曲連枝伸手,被仆婦們攔住。
“哈哈哈哈,宋氏,你也有今日,”曲明月到了,看戲到這一刻,終于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,“你先去吧,很快我就送你女兒去見你。”
她臉上擰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,一雙眼睛如陰冷的毒蛇纏得宋氏喘不過氣來。
“姐姐,是我對不住你。”宋氏一反常态。
“你過來,我有話對你說,”她朝着曲明月招手,“是關于阿懸的。”
聽到柳懸的名字,曲明月立刻躁動了起來。
“别過去,”曲裎抓住她,“我讓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滾開,”曲明月甩手,衣袖不輕不重的甩到曲裎的臉上,像是打了他一個耳光,“我兒子死在你家,你卻包庇兇手,當年我就該讓你死在那老賤人的手裡。”
曲裎見她提起往事,閃過一絲痛苦。
被父親的姨娘送到拐子手上時,是姐姐拼了性命将他救回來的。
他忘不掉姐姐被打得遍體鱗傷,差點被賣到青樓。
後來,父親重病快死了,還想把爵位傳給姨娘的兒子。
那個風雨夜,姐姐把父親勒死在床上,不等片刻,就将姨娘的兒子送給了拐子。
“弄瞎他的眼睛,賣到北方做苦役,不聽話,打死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