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淩這回是真的對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另眼相看。
“我憑什麼相信你？”她繼續問。
她想看看，妙姨娘能做到哪個地步。
妙姨娘直接跪了下來，“妾的娘家是做小生意的，托侯爺的福，如今生意興隆，妾身的弟弟，也在城外一處私塾念書。”
“若縣主願意，妾身可以讓全家寫下賣身契，為縣主的奴仆。”
話音剛落，聽琴和觀棋倒吸一口涼氣。
好大的決心。
竟然以全家為籌碼，換得姑娘的信任。
妙姨娘聲音堅定，“縣主，妾身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姨娘，所求不過是孩子有個好前程。”
有那麼一個瞬間，曲淩差點動搖。
她甚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。
隻殺人，留住侯府，她做名正言順的主人。
好在，她很快又清醒了。
定襄侯府一定要灰飛煙滅，才對得起她來這世上重新走一遭。
“你是個很聰明的人，”曲淩居高臨下看着她，“但願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。”
妙姨娘本以為自己要說服曲淩了，還沒來得及高興，又被打入谷底。
“侯府這攤風雲，不是你能攪動的，”曲淩多提醒幾句，“你做好你的寵妾，盡全力保住你的孩子，我保證将來給你們一處落腳之地。”
這是她最大的善意。
妙姨娘沒聽明白，讨巧應聲，“有縣主在，這孩子自然能平安無事。”
“不，”曲淩直言，“你的孩子能不能保住，和我沒半分關系，這是你的因果，我不會出手。”
妙姨娘臉色一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