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并不去看曲連枝。
而是去了雲松堂。
“郡主,您今日進宮,怎麼還有時間來看老夫人。”翠縷對着曲淩幾乎是谄媚的态度。
府裡上下也不再稱呼曲淩為大姑娘,而是稱呼郡主。
“老夫人今日好些了麼?”曲淩邊問邊往裡走。
迎面是一股腐朽味。
老夫人被打斷了腿,長公主不讓人來醫治,侯府還是請了大夫。
曲淩回府後,就把藥給斷了。
她如今癱瘓在床上,像一具枯朽的朽木。
更可怕的是,她的嘴角歪斜,不斷淌下涎水,浸濕了枕頭。
見到曲淩進來,老夫人的喉嚨發出怪叫,枯手毫無章法的在空中亂抓。
“郡主放心,”翠縷恭敬,“她好不了了,按照您的吩咐,一天喂一頓飯,三天換一次被褥。”
翠縷用帕子遮掩口鼻,“您不用日日來,味道實在是”
曲淩欣賞着老夫人的慘狀。
她當然得來看自己親手雕刻出來的東西。
“真是辛苦你了,”曲淩對翠縷說,“等她死了,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子去江南做個富貴夫人。”
兩個人就這樣當着老夫人的面讨論着她什麼時候死。
“或者,你想去伺候侯爺也行,日後他身邊,隻會有你一個人。”曲淩給了另一條路。
翠縷的心态完全不同了。
“奴婢願意留在雲松堂。”
她做姨娘也是為了過好日子。
伺候誰不是伺候。
幹嘛非上趕着去伺候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