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毅眼神渙散的往曲恒的院子走。
空蕩蕩的院子,透着一股陰森。
曲恒自從斷了腿,脾氣就古怪起來。
動辄打罵下人。
一個不如意,就把丫鬟小厮捆起來,自己坐在輪椅上讓人推着他過去用鞭子抽。
有時候脾氣上來,随手就把滾燙的湯往小丫鬟臉上潑。
好幾個小丫鬟被燙得一張臉見不得人。
宋氏活着的時候,别說打人,隻要他開心,虐殺幾個下人也沒什麼。
反正侯府多的是家生子,賤命一條,能哄得大公子高興,是他們的福氣。
十幾歲出頭的少年,手上沾了不少血。
曲淩管着侯府後,不慣着他。
吩咐下去,每日給大公子送飯,換藥,擦洗,除此之外,無需近身伺候。
曲恒氣得發瘋,砸了藥碗。
下人膽戰心驚的跑到曲淩跟前。
“不喝就算了,他不怕死,由着他去。”
曲恒起初不信邪,後來發現,他砸了藥,當天就沒得喝,砸了飯,當天就得餓肚子。
不過兩天的時間,他就學乖了。
曲淩也不可能再讓下人環伺,都退得遠遠的,不許打擾大公子養病。
侯府的下人一邊感念曲淩菩薩心腸,一邊對曲恒恨之入骨。
除了曲毅和曲連枝會進到他的屋子,下人都是匆匆而來,匆匆而去。
曲毅在門外站了很久,一直沒有推門進去。
他伸出手,又放下,如此反複,遲遲未能前進。
“二公子,您要進去麼?”
身後傳來聲音。
他回頭,見一面容清秀的小厮捧着藥站在台階下。
“我怎麼沒有見過你?”曲毅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