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沸散喂下去,沒了知覺。
直到天亮,外院一聲聲慘叫劃破雲霄。
“郡主,大公子醒了,腿沒了,聽說,瘋了。”
曲淩一夜好眠,聞言發自内心輕笑。
這下好了,侯府全是殘廢和瘋子。
她不急着送所有人去死,慢慢折磨死才對得起上一世受過的苦。
暖山居被她圍得如鐵桶一般,蒼蠅都飛不進來。
曲毅出殡,她借口病了,在房中養病。
她難得有了幾日清閑。
可總有人不讓她安生。
到了盛夏蟬鳴時節,侯府和京城起了傳言。
說嘉安郡主天生煞氣,命格不祥。
克死生母,又克死繼母,還克死兄弟。
整個定襄侯府大房,除了她沒一個完整的人。
這樣的人被封了郡主,隻怕要克皇家的人。
傳言出來沒幾日,宮裡就有消息,宋皇後病了。
太史令親自進言,矛頭直指曲淩。
宋皇後拖着病體問,“可有化解之法?”
她很想直接廢了曲淩的郡主之位,可又尋不到曲淩的過錯。
太史令說,“唯有尋一命格與郡主相配之人早日成婚,方能壓住她的煞氣。”
宋皇後求到皇帝面前,“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紀,臣妾願親自為她做媒,也不算折辱了她。”
皇帝對曲淩有愧疚。
宮外的那些傳言他也聽了一耳朵,又覺得話也說得沒錯。
他有些信了。
定襄侯府的确是半死不活。
“那也得是她心儀的男子,”皇帝說,“否則,豈不是害了她。”
宋皇後輕笑,“這是自然。”
時至八月末梢,定襄侯府門前有一名青年才俊。
身姿挺拔,模樣周正,手中緊執一枚信物,聲言與郡主情投意合,特來府上提親求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