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如此,就讓父親直接上折子吧,”池淵半步不讓,“若陛下允靖威侯府立次子為世子,皇命難違,我不答應,也得答應。”
靖威侯夫人眼裡迸出怨恨。
“我就該與你父親和離,帶走阿澈,省得被你氣死。”
在池淵很小的時候,她隻要說這句話,池淵便就會被吓得大哭。
接着就會把池澈要的東西讓出去。
他害怕被母親抛棄。
靖威侯夫人知道他怕什麼,每每就會抓着這一點去吓他,屢試不爽。
然後在池淵的恐懼和退讓中,洋洋得意。
可她忘記,池淵長大了。
池淵的心還是會有被刺疼的感覺,但無法再傷到他。
撕破臉後,他那位母親隻會用更極端的法子來幫池澈。
他白日在官衙裡當差,回府還要處處防備。
這樣的日子,實在疲憊。
“你娶我吧。”曲淩微笑着說。
“什麼?”
池淵猛地擡頭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曲淩唇角含笑,眼神無比認真,“你娶我,世子的位置,誰也别想從你手上搶走。”
池淵說不出是什麼感覺。
他望着眼前這個明媚如朝陽的女子,胸口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。
若是娶她為妻
不。
不行。
那團灼熱的火苗很快被澆滅。
“郡主厚愛,池淵不敢當,”他說,“靖威侯府并非福祿之地,我母親也不好相處。”
他不想拉她入深淵。
“怕你母親害我?”曲淩問,“你太小看我了。”
她起身,推開窗,窗外一株木槿開得正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