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得前仰後合,笑得淚流滿面,仿佛聽到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話。
“那太好了,”她邊笑邊哭,“都死了才好。”
暖山居的丫鬟們面面相觑。
聽琴和觀棋也被吓到了。
唯有曲淩不動如山,靜靜地看着她發瘋。
“你舍得去死麼?”曲淩淡漠的問了一句。
笑聲戛然而止。
曲連枝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。
“郡主小心!”聽琴立刻擋在曲淩身前。
曲淩卻擡手示意衆人退下,“無妨。”
她直視曲連枝,“你想如何?”
“你殺了我吧。”曲連枝将匕首調轉方向,遞向曲淩,“就像你殺了他們一樣。”
她沒有說具體的人,可好像又在說所有的人。
佛珠在曲淩指尖轉動,她緩緩搖頭,“我不想徒增殺孽。”
“為什麼?”曲連枝的手開始發抖,痛苦至極,“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呢?你把我折磨瘋了。”
曲淩卻問,“你為什麼非要被我折磨呢?”
這句話像一把刀,狠狠紮進曲連枝的心髒。
是啊,為什麼?
為什麼她要一直活在曲淩的陰影下?
為什麼要忍受這一切痛苦?
曲連枝茫然。
她忽然覺得侯府像一個精緻的牢籠,而她不過是其中一隻待宰的羔羊。
“我不知道我不是”
她語無倫次,轉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。
曲淩沒有阻攔,隻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,然後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,輕輕放在案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