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内處處張燈結彩。
趙元容正指揮着丫鬟們擺放吃食，見曲淩進來，笑眯眯的搖手，“可算到了，這除夕飯，就等你。”
平日裡總是束發戎裝的她，今夜竟破天荒地換上了胭脂紅襖裙，腰間系着絲縧，甚是靈動。
那襖裙和曲淩的一模一樣。
兩人站在一起，如親姐妹。
趙元容親熱地挽住曲淩的手臂。
“姐姐今日真好看。”曲淩誇她。
趙元容扯了扯身上的衣裙，“娘說你我的衣裳是一起做的，我是為了襯你，才穿的。”
她捏捏曲淩的臉，“我家阿淩，果然國色天香，花容月貌。”
頓了頓，促狹道，“便宜池淵了。”
曲淩大方接話，靠在趙元容身上，“那姐姐又會便宜誰？”
趙元容也不見羞澀，眼神更是無比銳利，“我将來要天下男子入我帳中，也如春閨嬌女，描眉畫眼，求我歡心。”
“元容的淩雲志，定能如願以償。”裴景明不知何時拿了一副未寫完的對聯過來。
他對曲淩說，“這聯上，我與元容還有母親各添了一筆，妹妹也添一筆吧。”
三個人便走到桌案前。
叽叽喳喳的商量着該如何落筆。
長公主看着三個孩子，滿眼歡愉。
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的好日子了。
好在，往後年年都會有這樣的好日子。
“殿下，飯已經擺好了。”
四個人都落了座。
廳内炭火融融。
長公主坐在上首，笑着舉起酒杯，“今年有你們陪着守歲，我心中甚是歡喜。”
曲淩眼眶微熱。
在江州時，她最讨厭過年，也不許下人們貼聯挂燈籠。
整個府邸都冷得和冰窖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