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淩淡淡掃了他們一眼,見白霜識趣,便冷聲道,“各自回去,把門關好,外面發生什麼,和你們都沒關系。”
白霜立刻應聲,拉着兩個孩子退回屋内,緊緊關上了門。
曲淩帶着韻兒去了曲裕的院子。
熟悉的藥味,還有腐朽的氣息。
無論是老夫人還是曲恒,快死的時候,給她的都是這種感覺。
曲裕躺在床上,已經不成人形,偏偏又清醒着,睡也睡不着。
二房的人總是能聽到他的哀嚎聲。
曲淩用帕子捂嘴,站在床前,聲音冷冽,“二叔怎麼不讓大夫用些麻沸散?”
曲裕艱難地扭頭,見是她,眼中閃過一絲驚喜,“大侄女,快給我請個太醫,何氏那個賤婦,找的大夫一點作用都沒有,二叔疼得厲害。”
曲淩沒答話,側身讓開,韻兒走上前來。
一見到韻兒,曲裕瞪圓了眼睛,“你怎麼沒事?”
韻兒雖仍顯憔悴,但一眼就能看出,她已無大礙。
她一見曲裕,眼淚便滾了下來,撲通一聲跪下。
“二老爺,我也是遭人害了,才将這樣的髒病傳給了您。”她哽咽着,聲音顫抖。
曲裕心裡咯噔,被不祥的預感纏繞。
“韻兒,把你知道的,都告訴二老爺。”曲淩催促。
她還要趕着時間去宋家。
韻兒擦了擦眼淚,聲音低啞,“我進府,就不是清白的身子了。”
曲裕像是被雷劈,眼神空洞無光。
他臉上的肌肉抖動,“怎麼可能?你頭回伺候我的時候,分明是有落紅的。”
“那都是可以僞造的。”
韻兒說,“落紅,想要多少就有多少。”
“有些客人就愛清白的姑娘,可樓裡哪有那麼多清白的姑娘。”
她又說,“不過老爺放心,伺候您之前,我也隻伺候過一次别人。”
曲裕天旋地轉,無可抑制的憤怒在胸腔積壓。
“那你是什麼時候染病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