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裕煞白了臉,後悔聽了白霜的話把下人都趕走。
他揚聲,“來人”
何氏隻覺一股熱血直沖頭頂。
多年來積壓的屈辱、憤怒、不甘在這一刻爆發。
她撲上前去,抓起床上的軟枕,狠狠按在了曲裕的臉上。
“你去死吧,去死吧你。”
曲裕劇烈掙紮起來,發出悶哼聲,雙手胡亂的抓着。
何氏用盡全力壓着枕頭,手臂顫抖。
她很慌,竟有些按不住。
就在這時,一雙白皙的手然按在了枕頭上方。
白霜冷靜地幫何氏按住枕頭,兩人合力之下,曲裕的掙紮漸漸微弱,最終歸于平靜。
何氏松開手,踉跄後退幾步,癱坐在地上。
她的心跳如鼓,耳邊嗡嗡作響。
她殺人了,殺了自己的丈夫。
白霜卻異常鎮定,她伸手探了探曲裕的鼻息,又摸了摸他的脈搏,然後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床鋪。
“他死了。”白霜的聲音平靜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她還是那樣的冷靜,撫平袖口的褶皺。
何氏回過神來,木楞問道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要回家了。”白霜又說一遍。
她眸子閃亮,晃得何氏發暈,“你早就計劃好了?”
她怎麼能如此無情。
曲裕對她那樣的好。
她不掉一滴眼淚,甚至連送最後一程都不肯。
白霜的笑容異常絢爛,“不然呢?難不成,我還要給他陪葬?”
她轉身要去開門。
何氏看着白霜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短短一瞬,她把自己走向萬劫不複的錯,都怪在白霜身上。
憤怒不甘再次湧上心頭,她從袖中掏出那把剪刀,朝白霜的後背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