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學生蔣言诤,參見長公主殿下。”
長公主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風,言簡意赅,“何事?”
蔣言诤從懷中取出一本奏折,雙手呈上,“請殿下過目。”
長公主挑眉,示意身旁的女官接過。
女官展開奏折,念了起來。
長公主的眉頭漸漸皺起。
奏折上詳細記錄了魯國公這些年來貪墨的種種罪證,條理十分清晰。
“你叔父犯的事不小,但念在國公府有丹書鐵券,陛下已有網開一面之意。”
長公主眼底帶着探究,“你卻自請罷黜國公府爵位,家産盡數充公?”
“是。”
“說說。”
蔣言诤目光澄澈,“錯了就是錯了。”
“祖輩們浴血奮戰,換來這丹書鐵券,是為庇佑子孫行正道,可子孫卻以此為擋箭牌,肆意妄為。”
他搖了搖頭,眼中流露出痛惜,“這丹書鐵券,從庇佑成了包庇。”
長公主認真打量這個年輕人。
劍眉星目,身姿挺拔如青松,言談間有一股浩然正氣。
這樣的年輕人,在如今的朝堂上實在少見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長公主直截了當地問。
若非有所求,這折子直接遞到禦前即可。
蔣言诤不卑不亢,“禦史台為官。”
這個回答讓長公主微微一怔。
她忽然笑了,“你還真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”
“朝堂鬥争不休,禦史中丞一死一流放,昨兒個,禦史大夫也辭官回鄉,如今人人對禦史台避之不及,你反而主動要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