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開始,京都飄起了小雨,淅淅瀝瀝,連着下了一整夜。
翌日清晨雨停了,處處煥然一新,阿綏入學之事也有了進展。
晌午小憩後,陸國公身邊的小厮前來,請雲挽母子過去一趟。
大緻猜到是什麼事,雲挽喊來阿綏,耐心囑咐了幾句,準備讓他随小厮過去。
可小厮面露難色,沒有動。
見狀雲挽輕問:“還有何事?”
小厮:“回三夫人,國公爺說讓您和小少爺一同前去,說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雲挽一頓,“可有說是何要事?”
小厮搖頭。
雲挽蹙眉,直覺告訴她是和阿綏要去的學堂有關,想了想她進屋整理好衣容,出來後牽着阿綏前往前院。
路上泥土松軟,走了一路雲挽的鞋底沾染了些許泥塵。
踏入前院正廳,陸國公陸元铎已等候多時,他站在廳堂中央,負手而立,背對門口。
見到陸元铎,阿綏雖還乖乖地牽着母親的手,眼睛卻明顯亮了。
聽到身後動靜,陸元铎轉身,目光掃去,在雲挽身上停留一瞬,接而轉向阿綏,冷肅的臉龐溫和下來。
他擡手招了招:“阿綏。”
“大伯父!”
阿綏站在原地喊了聲,語氣雀躍。
雲挽松開他,阿綏邁步跨過門檻,着急走了幾步後,又慢下來,最後穩當地停在陸元铎面前,叉手作揖彬彬有禮道:“大伯父午安!”
陸元铎彎腰抱起阿綏這顆糯米團,在手上掂了幾下才放下,臉上帶着笑:“阿綏午安,前幾日伯父不在府内,聽說你病了,現在感覺如何了?”
落地後阿綏白嫩的臉上紅撲撲,眼神透着高興和孺慕:“大伯父放心,侄兒喝了藥已經痊愈了。”
陸元铎目光越過他看向後方,眼神中透着詢問。
雲挽站在不遠處朝他欠了欠身:“謝國公爺關心,阿綏病已經好了。”
與其他小孩不同,阿綏從出生起就極少生病,身子骨好得不得了,即便偶感風寒也不是什麼大事,隻需喝上兩貼藥隔日便生龍活虎。
用大夫的話來說,與其他同齡的孩童相比,阿綏的身子簡直壯實如牛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