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到阿娘的轉變,阿綏喜上眉梢,和她分享:“孩兒喜歡徐學士寫的文章。”
“你看得懂?”雲挽驚訝。
當朝大儒徐學士,寫的文章被譽為‘天下一絕’,她也曾看過幾篇。
阿綏點頭又搖頭,“有些看得懂,有些看不懂,要是将來有機會當面請教徐學士就好了。”
對他的聰慧雲挽心生驕傲,點了點他的鼻子,笑着說:“等你進入弘文館,會有機會的,或許他還能成為你的老師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當然,阿娘何時騙過你?”
“”
晚間,慈心堂的人來傳話,叮囑雲挽為兩日後進宮做準備,并送來了一大一小兩套衣裳。
宮中規矩衆多,雲挽花了一個下午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告訴阿綏,其餘她倒是不擔心,有老夫人在,他們母子倆需發揮的地方不多。
兩日後,雞鳴聲起不久,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來催了,雲挽起身沐浴梳洗。
雲挽吃了一盞燕窩墊胃,換上了老夫人送來的那套雲母色暗花刻絲長裙,外加一件軟煙羅紗罩衫。
梳頭時,月見詢問:“夫人,今日奴婢給您梳個淩雲髻?”
雲挽颔首,“發飾不用過多,就那支梨花簪吧。”
月見愣了下,随即了然。
梨花簪是三爺在世時,親自挑選玉料親手為夫人雕刻的,偶爾外出以及重要場合夫人都會戴上,久而久之府裡的人皆知這支簪子的含義了。
他們都說夫人與三爺情深意重。
盤好發髻,月見找來那支梨花簪給雲挽戴上,随後又挑了兩朵精緻素雅的絨花點綴。
臨近辰時,阿綏也醒了。
他還小,未到束發戴冠的年紀,因此依舊是用發帶纏了角髻,換上新做的靛藍石竹綢面圓領袍,腰上系着雲挽做的荷包,整個人看上去挺拔又精神。
等時間差不多,雲挽領着阿綏前往正門,彼時老夫人還未到。
兩人坐在馬車上等了約莫一刻鐘老夫人才至,馬車緩緩啟動,朝着皇宮的方向去,車轱辘壓在石闆路上,留下清晰的軸痕。
從陸國公府穿過熱鬧的街市,一個時辰後馬車抵達皇城西華門。
宮外馬車不得入内,一行人從車上下來,見到了前來迎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