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深思,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陛下不悅?
可他方才說得句句屬實,皆是實話啊?
直到出了紫宸殿,周太醫仍一頭霧水。
“江公公,陛下這是?”他忐忑試探道。
江福盛一臉笑眯眯地打着啞謎:“大人心裡有數就成,可莫要透露分毫。”
周太醫:?
送走周太醫,回到紫宸殿,見景宣帝薄唇微抿,不苟言笑,周身散發着冷沉氣息,江福盛寬慰道:“陛下,陸夫人的病有諸多因素,心病也全然是因為您,還望您寬心。”
“放肆!”
景宣帝臉色微變,目光如寒風射向他:“朕何時說過夫人是因朕而生病?”
江福盛吓得跪下,“陛下恕罪,奴才失言,求您責罰!”
他匍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,懊惱不已,明知陸夫人的病與陛下脫不了幹系,他竟還敢提,簡直不要命了!
景宣帝心中雖惱,卻也沒有到震怒的地步。
他冷冷掃了眼道:“自行去領罰。”
察覺到主子心情正陰晴不定,江福盛正要退下,卻被喊住。
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問:“陛下還有何吩咐?”
景宣帝神色如常,搭在龍椅扶手上的雙臂曲起,十指交攏,深邃的眉眼微阖。
他語氣不明道:“上回朕頭疾發作,夫人那時幫了朕,如今她病了,朕是不是該去探望一番?”
江福盛愣怔,“這”
對上景宣帝無波無動,卻頗具威嚴的眼神,他扯了扯嘴角,強笑道:“陛下言之有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