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春棠離去的背影,直到遠遠地瞧不見,雲挽才抱着東西轉身回屋。
門扇關上的瞬間,身後幽幽傳來:
“蚊蟲?”
“夫人口中那咬人的蚊蟲是朕?”
雲挽一頓,眉宇間充斥着一抹心虛,她溫聲解釋:“這不過借口罷了,您怎麼還當真了?”
她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,眉宇間神色溫婉,看上去是如此地真切。
景宣帝輕呵一聲:“朕是不當真,隻怕在夫人心中朕或許便與那咬人的蚊蟲無區别罷?”
此刻他霸占着雲挽的床榻,一條腿屈起,姿态慵懶而優雅,本就不大的羅漢床,更顯逼仄。
他撩起眼皮,朝雲挽看過來,幽深的眼眸銳利冷峻,仿佛能一眼洞察人心。
雲挽微讪,笑了笑未接話。
她不承認,又能奈她何?
知她狡黠,也懶得同她追問,景宣帝自嘲似地扯了扯唇。
結果牽扯到唇角的傷,一抹血珠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溢出,像極了一顆鮮紅的朱砂痣。
雲挽愣了下,旋即蹙眉:“您的嘴角流血了!”
景宣帝擡手一抹,果真流了血,他挑了挑眉,不以為意。
相比之下,雲挽比他緊張多了,趕忙掏出幹淨的帕子幫他擦去唇角的血漬,以及手背上的血痕。
盯着那細微傷痕的位置,雲挽想了想小聲問:“難不成是我方才咬的那一下?”
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,否則無緣無故的他嘴上怎麼會破口?
可她記得自己隻是咬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