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宣帝一出現,長慶宮霎時安靜,個個安分下來。
“慎嫔如何了?”
景宣帝掀了掀眸,目光掃向衆人,在雲挽身上停留一瞬,神色如常問道。
衆妃之首的李貴妃歎了口氣道:“回陛下,慎嫔妹妹方才醒來後看到自己的臉,悲懼交加後又昏過去了。”
她面上染着擔憂,愁眉不展。
景宣帝屈指敲了敲扶手,語氣淡淡:“她的臉怎麼樣了?”
李貴妃:“太醫說險些毀容,若是再晚一步,便徹底毀了沒法恢複。”
說這話時她松了口氣,似乎是為慎嫔妃慶幸般,要知道容顔于女子來說堪比性命一樣的存在,沒了美貌,在後宮的處境可想而知。
聞言景宣帝扯了扯唇角,“險些?也就是說沒有毀容?”
李貴妃包括其他人在内均是一愣,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。
對上景宣帝平淡無波,威嚴赫赫的目光,李貴妃硬着頭皮點頭:“呃是的。”
忽而一道嗤笑聲,聽得衆人心口一緊,頭皮發麻。
景宣帝倏然冷峻,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眼眸森然:
“既未毀容,那這滿宮‘慎嫔毀容’的謠言是怎麼回事?為何就傳得沸沸揚揚,阖宮上下議論紛紛?”
“是不是再遲些滿京城都要知曉‘慎嫔被人殘害毀容’一事了?”
他冷笑一聲:“貴妃、淑妃,這便是你們協理六宮的結果?”
他聲音沉沉,聽上去無喜無怒,甚是平靜,然而卻如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衆妃心頭,尤其是李貴妃。
頃刻間,光滑冰涼大理石地闆上跪滿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