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‘是與不是’皆有冒犯或欺君之意。
雲挽抿唇,掃了眼四周,轉移話題道:“陛下找妾身是有何要緊事?若無事的話妾身便該回去了,否則被宮人撞見不好,于陛下名譽有礙。”
她說得言辭懇切,卻令景宣帝生惱。
在雲挽驚慌的神情中他步步靠近,直至将她逼到樹下退無可退,才冷聲道:“夫人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想避着朕?”
雲挽唇瓣微阖,對上他冷冽的眼神,她表情淡去,閉口不語。
景宣帝扯唇,“夫人在生朕的氣?”
眸光微動,雲挽撇開眼看向别處。
景宣帝了然,“是因慎嫔之事?”
除了此事,他想不到雲挽不高興的理由。
“夫人放心,昨晚的事不會再出現第二次。”他承諾道。
也是他大意了,以為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便不會有事,忘了人心難測。
至于雲挽會害慎嫔這種說辭他從未信過,更未放在心上。
他說得直白,雲挽索性也攤開說:“陛下既知,雲挽也鬥膽想同您說心裡話,望您聽完後莫要生氣。”
眸色微動,景宣帝啟唇:“夫人請說。”
雲挽掀眸,凝望着他的眼睛,語氣笃定道:“我知道,讓我入宮任香師一職是陛下的意思,我此前佯裝不知是想過安生日子。”
“我無意摻入陛下後宮紛争,可”
她語氣一頓,殘餘的恐懼逐漸攀升萦繞在心頭,雲挽聲音微微顫抖:“可隻因我是淑妃娘的親眷,是借她之手召進内廷的,便被打上了長春宮的烙印,于是有了這樁禍事。”
“陛下,您該知曉她們是想針對淑妃娘娘,我不過是、是被牽連的,可是經曆了昨晚的事,我、我真的怕了”
一想起昨日孤立無援,任人宰割的畫面,雲挽便止不住害怕,她望着景宣帝,眸中有淚光浮現。
景宣帝心中鈍痛,他腦海中驟然浮現昨夜雲挽趴在榻上失聲痛哭的場景,哭得那般哀戚,那般令人心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