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挽回到屋,便将門鎖了,一個人獨自坐在梳妝台前,努力将今日之事捋清。
在看到五年前自己落下的那方羅帕後,她過往心存的僥幸皆被打破。
她以為深埋心中多年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,應該是塵歸塵、土歸土,終歸于寂然。
從今日景宣帝的态度中,雲挽可知他一直在追查自己,甚至動了殺心。
若是讓他知曉,自己就是那個‘包藏禍心設計他’的女人——
自己、阿綏、以及其他人還能安然無恙嗎?
他會不會認為這發生的種種,皆是自己故意設計?他會不會惱羞成怒,殺了自己?會不會接而遷怒阿綏?會不會
雲挽在腦海中細數了幾十種可能,然而沒有一個問題她有把握。
因為帝王心思難測,雲挽不敢賭。
寒意從心底深處生出,侵入骨髓,冷得她直打顫栗。
勤政殿,雲挽走後,景宣帝心思全然不在奏折上,且心中的怪異越來越重。
夫人今日不大對勁。
起初還好好的,後來卻頻頻走神,就連自己故意舔弄她的脖頸都無動于衷。
這令景宣帝心緒微妙,心底莫名升起一絲換慌亂。
糾結無用,他喊來江福盛:“夫人離開時有何異樣?”
江福盛細細回想,“夫人離開時似乎瞧着不大高興,下台階時還差點踩空,不過并無大礙,夫人未受傷。”
難道兩位主子起了口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