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輝綽綽,暗香浮動,比人高的薄絹折屏上映照出美人影。
從長春宮回來,雲挽熱出一身汗,她不喜周身黏膩,一進屋便迫不及待地褪下衣裳。
用濕帕子擦拭幹爽身子,雲挽伸手拿起胸衣,不想未拿穩,薄薄的布料落在地上。
地上有一小片水漬,是她方才擰帕子時弄出來的,此刻胸衣沾上水瞬間暈出來深色,沒法穿了。
眼中閃過一絲懊惱,恰好外頭響起叩門聲,雲挽以為是茯苓回來了,當即道:“茯苓,幫我拿件幹淨的胸衣來,就在架子上。”
門開又關上,聽到動靜雲挽幹脆未出來,站在内室屏風後,等茯苓把胸衣送來。
隔着娟紗畫布,她隐約瞧見茯苓朝着外頭落地架子去,挑了件胸衣便緩緩朝她來。
奇怪的是,今日茯苓怎這般安靜,不像平日裡叽叽喳喳的。
疑惑間,桃色胸衣映入眼簾,雲挽伸手去接,意外碰到一抹溫熱觸感。
她一頓,茯苓的手有這麼燙嗎?
雲挽回頭,不期然看到一截還未收回的衣袖,金絲滾邊,蟠龍祥雲,她瞬間發出驚呼,整個人背過身去。
“怎麼是您?!”
毋庸置疑,這滿宮裡也就隻有皇帝會穿繡龍紋的衣服。
見被發現了,景宣帝格外坦然出聲:“被夫人發現了。”
他站在屏風外,沉穩中帶着戲谑的嗓音傳入耳中,雲挽捏胸衣捂住胸口,渾身不自在。
她軟着聲音商量同他商量:“妾身在換衣裳,您先出去可好?”
換衣裳這等私密之事,她沒法在異性前進行。
雖兩人間還隔着扇阻擋視線的屏風,但雲挽還是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。
景宣帝盯着那朦胧婀娜的身影,耳畔是她顫顫然軟乎的聲音,難以控制的,眼神漸深。
衣袂晃動,墨繡金縷暗紋步靴向挪動,景宣帝語調幽幽:“伺候的人不在,朕瞧夫人自個兒換得艱難,不如讓朕幫夫人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