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(第1頁)

長春宮少了個宮女不算什麼大事,可少的是淑妃身邊的大宮女春棠,那可就值得人好好琢磨了。

可惜中秋宴那晚的事隐蔽,景宣帝吩咐不得張揚,而長春宮心裡有鬼,因此沒頭沒尾的,衆人好奇也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。

雲挽午憩後聞此事,平靜的臉上劃過愣怔,“春棠沒了?”

茯苓邊為她整理睡散的發髻,邊點頭道:“她給您下藥本就是難逃死罪,何況還是禁藥。”

知曉雲挽關心此事,是此事的受害者,便多說了些:“聽聞她在慎刑司受了一夜酷刑,一口咬定是自己擅作主張,與她的主子無關,天亮後便氣絕了。”

“早上奴婢去打聽了,淑妃娘娘在長春宮閉門不出,說是病了,倒是她身邊的嬷嬷派人去給春棠殓了屍,送去了老家。”

說完她不由唏噓一聲,宮裡向來如此,吃人不吐骨,春棠死後還能有一份體面便很不錯了,換做其他人,旁人隻會避之不及。

雲挽微微失神。

活生生的一條人命,說沒就沒了,即便對方并不無辜,可以說是咎由自取,雲挽還是感到寒意陣陣。

她意識到,在這深宮裡,隻有自己強大,才能立足。

隻有站到無人可及,無人撼動的位置,她才能安然無恙。

雲挽回神,聽茯苓嘟囔,語氣不大爽快:“主子,要說淑妃娘娘與您中藥之事毫無幹系,奴婢是不信的。”

春棠借着淑妃的勢再手眼通天,也沒法既下藥又打暈她,還串通了紫宸殿的人。

何況那酒還是淑妃娘娘給她家主子倒的。

而打暈她的人,正是給春棠買禁藥的太監,對方迫于春棠的威脅,聽從吩咐參與此事一環。

雲挽神色恬淡:“此事莫要再議論,就當過去了。”

信與不信的,已經沒有多大意義。

雲挽也沒想過隻靠着這一件事就讓淑妃的地位一落千丈,她在後宮多年穩居高位,是三皇子的母妃,有陸家倚靠,隻需動動口,自然有底下人為其分憂,事後也不會有實質性的牽連。

這樣也好,否則淑妃倒下,到時候在旁人眼裡便是她的緣故,她再低調無辜,也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。

将此事抛擲腦後,雲挽問起阿綏,眉間愁緒一掃而空,笑吟吟道:“許久未見乖寶,你去備些吃的,待弘文館下了學,我去看看他。”

茯苓挑了朵珠花,給她别上,聞言笑着說:“主子有所不知,小公子現下不在弘文館,而是在陛下那兒。”

雲挽露出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