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宣帝深吸一口氣,嗓音沉如水:“你如何笃定這是你阿娘的帕子?”
“就是阿娘的啊。”
被質疑,阿綏撇撇嘴不大高興,包子臉皺巴巴道:“阿娘的東西我才不會認錯!”
景宣帝蹙眉。
一旁的江福盛插嘴:“小公子,陛下是想問你是怎麼一眼辨認出這就是雲夫人的帕子?萬一你認錯了呢?”
“不可能,阿娘繡的小花就是這個樣子。”
阿綏信誓旦旦道。
他展開手裡的帕子給他們看,指着右下角的小花朵說:“你們瞧,這上面的花是阿娘繡的桃花,阿娘嫌麻煩,所以繡的所有花都是隻用一個顔色。”
“而且花朵下面的綠色葉子和我帕子上的一模一樣,因為阿娘隻會繡這一種葉子,她說這樣簡單又特别,花朵和葉子加起來看上去就是一個‘雲’字。”
江福盛探頭瞄了眼發現還真是,上面的五瓣花用的是同一種顔色絲線,針法尋常,無淡濃色區分,平平無奇,像是初學者的作品。
再瞧底下的兩片綠葉,兩頭尖中間寬,像掌心般托舉中間的花朵,乍一看還有點形似‘雲’字。
景宣帝擡手拿走那方蓋住裴謙肚臍的帕子,攤在手心盯着良久,眼簾低垂,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,令人捉摸不透。
忽而他開懷大笑。
夫人啊夫人。
原來是你。
難怪他遍尋五年始終無對方的消息,難怪初見時夫人對他那般害怕,難怪一提起帕子的主人她便如驚弓之鳥,難怪她三番五次地試探他尋人的結果,難怪這奇香旁人都制不出,唯有夫人成功了
如今看來,早有端倪。
這上面的奇香便是來源于夫人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