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福盛适時遞台階:“陛下可要回去看看?”
眼底閃過掙紮,最終歸于寂然,景宣帝冷臉道:“夫人既然覺得朕無理取鬧,朕還眼巴巴湊上去做什麼?”
一想到雲挽因為陸元铎說他無理取鬧,景宣帝便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不過多問了兩句,她便這般不耐,眼下若是他回去了,今後還了得?
江福盛:“陛下,奴才鬥膽多嘴一句,雲主子固然有錯,可——”
還未說完,便遭到了景宣帝的怒瞪:“可什麼?你覺得朕也有錯?”
江福盛大喊冤枉,“奴才不敢!您是天子怎會有錯呐!”
“您真的冤枉奴才了,奴才是想說雲主子固然有錯,您氣也是人之常情,可若您寬宏大量,饒恕雲主子欺瞞之罪,豈不是更能令雲主子覺得您心胸寬廣,對您心存愧疚?”
一旦女人對男人有了愧疚,可不就想要盡心彌補?一來二去,真心真情可不就來了?
他江福盛雖是個身體殘缺之人,可也看過不少癡男怨女的的戲和話本子,懂得多了去了!
他算是看明白了,往前三十來年陛下不是不重女色,而是根本沒遇上心儀的。
如今好了,遇上了雲主子,也算是讓他見到了陛下‘為情癡狂為情怒’的一面了。
景宣帝冷靜下來,覺得他說得對,自己不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不穩重。
有的人已經死了,有的人活着也沒用,與夫人沒有緣分,而自己不僅活着,還與夫人有斬不斷的緣分。
憑這些,他已經赢了。
長舒一口氣,景宣帝勾唇:“你說得對,可朕心裡還有氣,若夫人明日來尋朕,朕回去便是。”
“”
江福盛自知适可而止,他再想兩位主子重歸于好,可也不能忘了身份,自己是陛下的奴才。
猶豫了下,他問:“那您今夜睡在哪兒?”
話落迎來了景宣帝的眼刀子:“沒看到朕還有成堆朝務未處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