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一臉内疚,情緒低落的阿綏,心底喟然。
這廂,江福盛蹲下胖胖的身軀,對阿綏說:“小公子,陛下受傷是狼的錯,誰也不曾預料到那頭狼是裝死,陛下也是,因此才被那頭狼偷襲了,與你無關明白嗎?”
阿綏猛地擡頭,“真的嗎?”
江福盛一臉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,含笑點頭道:“是的,不信待陛下醒來你親自問問?”
阿綏:“好。”
江福盛笑意加深,“所以方才的話以後可千萬不能說了,否則你與娘娘都會遭到诘難明白嗎?”
小小年紀的阿綏似懂非懂,他隐隐能察覺到大人的世界很複雜,江公公的話他大緻能理解,卻又不是特别懂。
他仰頭看向雲挽,對方朝他點點頭,所以阿綏立即答應:“明白,謝謝江公公。”
江福盛一臉欣慰:“小公子真乖,奴才帶您下去換一身衣裳吧?”
阿綏身上穿的還是在狩獵場的騎裝,原本幹淨整潔的衣裳經此一遭變得皺巴巴,布滿塵土血漬,白淨的臉蛋亦成了小花貓。
宮人此前便想帶他去換洗,無奈阿綏堅持要等到景宣帝醒來才肯離開,因而原本的香寶成了臭寶。
雲挽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去吧,阿娘就在這陪着陛下,阿綏乖乖和江公公去換洗衣裳,不然等陛下醒來就要見到一個髒髒阿綏了。”
阿綏忙搖頭,面露抗拒。
他主動牽上江福盛的手,“江公公麻煩您帶我去沐浴換衣吧!”
“欸欸好。”
江福盛笑得一臉褶子,不過等出了門便換上了憂心忡忡的沉重面孔。
雲挽在紫宸殿等了不知多久,直至黃昏落日,殿内點上了所有燭火。
太醫院這時道:“雲妃娘娘,陛下暫無大礙,臣等先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