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不得聲張,尤其是老太太那邊。”
艱難消化完宮裡傳來的消息,陸元铎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道。
這段時日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,他已經多日未合眼了,此刻眼眸充斥血絲,眉宇間俱是疲色。
他不敢想,若是這個消息傳入母親耳中,陸家是何等的雞飛狗跳。
偏偏老天不讓他如願——
“什麼事是我這個老太婆聽不得的?”
噔噔噔,陸老太拄着拐杖出現,一雙渾濁陰沉的眼睛不悅地盯着大兒子,“你們想瞞着我些什麼?”
陸元铎閉了閉眼,心底油然而生一陣無力感。
他扶額自嘲,真是怕什麼來什麼。
随從反射性垂頭,退居一旁。
老太太自從青玉觀回來後,整個人不僅消瘦得成了皮包骨,就連脾性也越發古怪難伺候了。
尤其是她目光陰翳,看得人汗毛豎立。
“母親怎麼親自過來了?您若有事直接吩咐下人來通傳一聲,兒子親自去一趟便是。”
陸老太冷笑,語氣不善:“我這個老太婆若是不來,怎麼知道你們有事瞞着我?”
她闆着臉,顴骨微凸,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,“說吧,到底是什麼事?”
“此事不是母親想聽的,以您如今的身體狀況恐怕也難以承受。”
陸元铎簡單地陳述事實。
“哼!”陸老太語氣沉沉,風寒未消她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嘶啞刺耳:
“老太婆我這輩子經曆的風風雨雨已經夠多了,沒什麼不能承受,你隻管說,好壞我自會分辨!”
她一把老骨頭在青玉觀那樣的苛刻的地方都熬下來了,這世上就沒有她過不去的坎。
陸元铎沉默片刻,面無表情地告訴她:“長綏不是三弟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