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景宣帝語氣稍軟和,試探道:“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,朕絕不隐瞞。”
阿綏擡頭,摳着手心糾結了幾息,鼓起勇氣問:“所以您對我好,是因為我是您的孩子嗎?”
“如果我不是,您是不是就不會送小弓箭小馬駒,教我騎射了?”
這是阿綏心裡很在意的點,想到什麼,他眸光微微黯淡。
景宣帝愣了下,旋即啧了聲:“那時候朕可還不知道你是朕的種,你說呢?”
阿綏一頓,表情呆呆的。
“朕對你好是因為你娘,你是她唯一的孩子,她的心頭肉,朕能不對你好麼?”
景宣帝:“但不可否認,因為你是朕的孩子,所以朕今後會對你更好。”
“這個回答,你滿意麼?”
他沒有正面說是與不是,字裡行間卻給了阿綏答案。
阿綏肩膀微塌,輕輕嗯了聲,略有些不好意思。
景宣帝哼笑:“真不知你小子像了誰,小小年紀腦瓜子裡想這麼多,該跟你兩個哥哥多學學,心大無煩惱。”
阿綏:“我要是學了,您就該罵我心太大了。”
“大人一貫如此,什麼都想要。”
景宣帝睨他:“再怪裡怪氣,朕可就要揍你了。”
父子溫情不過彈指間。
他轉身回到書案子後,從抽屜裡取出一幅卷軸展開,沖阿綏招手:“過來,瞧瞧這是什麼?”
阿綏起身,小步湊近,待看清卷軸上密密麻麻的曲線與标記,他恍然大悟:“這是輿圖?”
景宣帝贊賞地看了他一眼,“這是大齊輿圖,會看嗎?”
“會一點點。”
“朕教你。”
景宣帝将他抱在大腿上,伸手指着北邊一處标記告訴他:“這裡是北疆燕門關,乃大齊與戎人的第一道防線,駐紮了将士當年朕在此地大敗戎人,收複了寒山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