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滿宮上下都是他的耳目,自己亦未想過遮掩。
解下身上的鬥篷遞給宮人,雲挽提着精緻的食盒蓮步輕移上前。
“陛下。”她柔柔地喊了聲。
景宣帝正襟危坐,淡聲道:“愛妃來了,朕此刻有要事處理,分身乏術,愛妃自便吧。”
他未擡頭,視線緊緊膠着在手上的奏折上。
從雲挽的角度望去,他濃眉緊皺,神色肅穆,全神貫注于政事上,分不出一絲心神。
倘若不是雲挽認出,景宣帝手上那封奏章實則已經在禦案上待了半月之久的話。
何況如今大年初一,哪個大臣敢整出什麼十萬火急,非上奏不可的事?
陛下生氣了。
雲挽得出此結論。
她斂眸壓下淡淡的笑意,“既然陛下諸事纏身,那妾身便在一旁閑坐片刻,不打擾陛下。”
話落她走向空閑的桌案,放下手中的食盒,泰然自若。
注意到禦案邊上屬于阿綏的小書案略有些淩亂,雲挽彎腰整理,分門别類放好。
忽然察覺到一陣強烈的目光,她撇頭看去,正好瞥見景宣帝垂眸給奏折翻頁,仿佛方才的的那道目光是錯覺。
雲挽唇角微揚,輕步上前,“陛下,您的禦案有些亂,可需妾身為您整理一番?”
景宣帝眸光微動,囫囵道:“麻煩愛妃了。”
雲挽心底微哂,一口一個的愛妃,老男人果然氣得很。
罷了,她且順着他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