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綏不吭聲,頭埋在他胸口。
雲挽仔細一瞧,發現他已經睡着了,哪裡還有方才的憂愁?
她無奈笑道:“看來今晨起得早,這會兒困了。”
景宣帝示意宮人抱阿綏去了偏殿。
餘下二人,雲挽悠悠問:“陛下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?雖然是孩子們之間的一時之氣,但若不及時處理,孩子們心裡都會不舒坦,傷了和氣。”
語氣一頓,她臉上殘餘的笑容隐去,硬梆梆道:“說來說去,還是因為有人挑撥離間、從中作梗。”
景宣帝心中咯噔,“太子”
他一開口,雲挽便道:“陛下如何處置太子妾身不管,也不該管,免得傳出去說妾身挑撥您與太子之間的父子關系。”
她抿唇忍了忍,終是忍不了這口氣,清豔絕倫的臉龐上浮現愠怒:
“隻是阿綏和三皇子也是您的孩子,都說兄友弟恭,兄友弟才恭,可太子殿下卻故意離間兩個弟弟的關系,難道這便是儲君該有的容人之量?”
這話大逆不道,傳出去會被人誤以為她對大齊儲君不滿。
實際上雲挽就是不滿。
“我家阿綏是哪裡挨着太子殿下的眼了?三番兩次遭他诘難,明明阿綏才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幼童,怎就成了他的眼中釘?”
她心裡有氣,語氣自然不會好,說着更是心疼孩子,眼圈泛紅,有淚光閃爍。
景宣帝臉色略沉,但不是沖向雲挽,他起身坐在她身旁,将人攬在懷中,“夫人”
雲挽擡手壓了壓眼角,聲音夾雜着清晰的哽咽:“陛下恕罪,若妾身有失言之處,任憑您處罰。”
聞言心中酸澀,景宣帝不大好受,“夫人又說笑了,此事的确是太子過分了,絲毫未擔起身為兄長的責任。”
還有陸妃、崔家、李家,看來是他太過縱容他們了。
他目光寸寸變冷,厭色加劇。
見好就收,雲挽開口:“今日大年初一,不興罰孩子,待過完節再說也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