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綏反應過來,立馬意識到這個人是在對自己的出現表示不滿。
他擡頭緊緊地盯着對方,表情嚴肅,誓要将對方的面孔記下。
大臣莫名脊背發涼,在父子倆的凝視中漸漸息聲。
芝麻小事而已,景宣帝不欲計較,淡聲開口:“好了,有事啟奏,無事退朝。”
簡短的一句話,令阿綏鳳目圓睜,挺直腰背,準備認真傾聽。
今年大齊算是風調雨順,各地民情良好,無大災大疫,春節期間一切照常,并無嚴重的突發情況需要上述。
正當衆人以為開年上來。”
至于批不批,那就是他的事了。
“陛下!”
張平之急了,因為這樣的情形他已經經曆過數回。
以往每每洋洋灑灑、引經據典寫下後交上去的奏折,不是被人忘了呈給景宣帝,便是莫名被沾了水字迹模糊,亦或是擱置在角落待吃夠了灰塵再被打回來。
總之,寫了也是白寫。
起初他對此感到痛心,後見景宣帝即便子嗣稀少,也不踏進後宮,唯恐陛下是身患隐疾,于是漸漸歇了心思。
如今陛下不僅專寵昭貴妃,甚至還認回了一幼子,不就說明陛下龍體無恙?
在朝中同僚的鼓動下,張平之死灰複燃,重操舊業,勸導景宣帝充盈後宮,綿延皇嗣。
然而顯然,景宣帝依舊不吃這一套。
他面色稍沉,不悅質問:“稚子尚在,張卿意欲何為?”
言外之意,當着小孩的面提及選秀生孩子這種大人的事,是想要帶壞小孩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