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從一國之君口中說出。
雲挽:“許是您子嗣稀少,世人總是認為多子多福。”
景宣帝冷笑:“他們懂什麼?上下嘴唇一碰便說是為了朕好,子嗣在精不在多的道理他們是隻字不提。”
在精不在多。
雲挽欲言又止,關鍵是太子和三皇子在功課方面似乎并不勤勉刻苦?
最終她還是未問出口,“所以陛下僅僅是因此不願意選秀?”
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,修長白皙,柔軟無骨,景宣帝愛不釋手,肆意把玩。
餘光瞥見她臉上的困惑,他幽冷道:“先帝子嗣衆多,其中兒子便有十餘個,結果呢?朕的衆位兄弟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。”
他語氣一頓,眉目坦然中帶着倨傲:“當然,這其中也包括朕,朕與他們一樣,互相之間都不服氣。”
那些廢物都能當皇帝,他為什麼不能?于是他在十三歲時主動前往北疆蟄伏,樹威望赢民心。
雲挽擡眸,捕捉到他眉眼間的意氣風發,唇畔漾開淡淡的笑,竟有種與榮有焉。
“皇家子嗣衆多,反倒置大齊江山于風雨飄搖中,三年大選一年小選,為一己私欲耗費多少人力物力?何人憐百姓之苦?”
他歎了口氣,面色嚴肅。
濃眉擠壓,在眉心形成淡淡的豎痕。
雲挽内心鼓鼓漲漲,擡手試圖抹平他眉宇間的溝壑。
景宣帝低頭,神色轉而變得柔和,他勾唇道:“何況朕如今已有夫人,弱水三千,朕隻取夫人一瓢飲。”
雲挽愣了下,目光盈盈如水,神色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