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根弦也能成曲?莫不是在說夢話!”
“呵!不過是嘩衆取寵罷了,你們還真信啊”
“我倒要聽聽,她能将這斷弦之琴,彈成什麼樣子!”
無視衆人的非議,姜晚甯從袖中取出帕子,輕輕拭去了琴弦上沾染的血迹,繼而揚手猛然一擊!
琴聲铮铮,頓時叫衆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再提指,輕撚慢挑,幽幽琴音如泣如訴,調子比慕容嫣兒方才彈的那曲還要更低、更悲。
雖然琴隻剩下了六弦,卻見姜晚甯左手輕按徽位,右手連挑宮、商二弦,竟是以泛音代弦補齊羽調,簌簌如夜風拂枝,幽寒露重。
及至高亢之處,又見她轉調至角弦,以連音拟如鬼哭,令人寒毛豎起,脊背發涼。
一首深閨怨曲,被她生生彈出了鬼氣,聽得人頭皮發麻,仿佛連身子都被定住。
曲至巅峰,姜晚甯忽而壓弦三寸,奏出尖銳之音!
宛如白衣披發的厲鬼,突然張開青黑皲裂的利爪,直直撲上來尋仇索命!
“啊——”
慕容嫣兒驚呼出聲,不禁吓出一身冷汗!
衆人亦是心頭一顫,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好吓人!
他們想回家
沉寂中,還是南宮璟先行回過神來,開口贊歎。
“夫人此曲,可謂驚世駭俗。且不說夫人隻用了六弦,便是用上七弦,這帝京之中恐怕也無人能及如此,這一局當是夫人勝出,諸位可有異議?”
衆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想要反駁,卻又找不出由頭。
慕容恒一時也傻了眼,又驚又疑地看向慕容嫣兒。
“這姜氏何時彈琴這麼厲害了?!她不是不懂音律嗎?”
榮安郡主也是十分不滿。